4.外微分学与Bochner公式
4.1 微分形式#
定向黎曼流形 (Mn,g) 的体积形式 dμ 是通过正定向正交共框架 {ωi}i=1n(即 {ωi}i=1n 是1-形式的局部基,且 ⟨ωi,ωj⟩=δij)来定义的:
dμ≑ω1∧⋯∧ωn体积形式满足 n!(dμ)(e1,…,en)=1,其中 {ei}i=1n 是与 {ωi}i=1n 对偶的正交标架(即 ωj(ei)=δij)。在一个正定向的局部坐标系 {xi} 中,有
dμ=det(gij)dx1∧⋯∧dxn(1.33)注释 1.30一般来说,p-形式 α 和 q-形式 β 的楔积定义为
(α∧β)(X1,…,Xp+q)≑(p+q)!1(J,K)∑sign(J,K)α(Xj1,…,Xjp)β(Xk1,…,Xkq)其中 J≑(j1,…,jp) 和 K≑(k1,…,kq) 是多重指标,sign(J,K) 是置换 (1,…,p+q)↦(j1,…,jp,k1,…,kq) 的符号。
回顾一下,p-形式 β 的外导数满足(参见[353]第36页的命题3.11)
(dβ)(X0,…,Xp)=p+11j=0∑p(−1)jXj(β(X0,…,X^j,…,Xp))+p+110≤i<j≤p∑(−1)i+jβ([Xi,Xj],X0,…,X^i,…,X^j,…,Xp)利用乘法规则和 ∇ 是无挠的事实,我们可以将 dβ 用协变导数表达为
(dβ)(X0,…,Xp)=p+11j=0∑p(−1)j(∇Xjβ)(X0,…,X^j,…,Xp)(1.34)在局部坐标中,这可以表示为
(dβ)i0i1⋯ip=p+11j=0∑p(−1)j∇ijβi0i1⋯i^j⋯ip其中 βi1⋯ip≑β(∂xi1∂,…,∂xip∂)。例如,如果 β 是一个1-形式,那么
(dβ)(X,Y)(dβ)ij=21{(∇Xβ)(Y)−(∇Yβ)(X)}=21(∇iβj−∇jβi)如果 β 是一个2-形式,那么
(dβ)(X,Y,Z)(dβ)ijk=31{(∇Xβ)(Y,Z)+(∇Yβ)(Z,X)+(∇Zβ)(X,Y)}=31(∇iβjk+∇jβki+∇kβij)练习 1.31. 证明公式 (1.34)
我们借此机会定义一个 (p,0)-张量的散度(divergence)为
div(α)i1⋯ip−1≑gjk∇jαki1⋯ip−1=∇jαji1⋯ip−1(1.35)特别地,如果 X 是一个1-形式,那么
div(X)=gij∇iXj公式 (1.35) 中的最后一个等式反映了我们在本书中经常采用的约定,即通常不去抬高指标,并对重复的指标求和。读者可以将其视为在局部坐标系中的计算,这时 gij=δij。例如,Rijkℓ=Rijkℓ。更一般地,我们定义一个 (p,s)-张量 α 的散度,当 p≥1 时,div(α)i1⋯ip−1≑gjk∇jαki1⋯ip−1。
给定一个 p-形式 β 和一个向量场 X,我们定义内乘为
(ιXβ)(Y1,…,Yp−1)≑p⋅β(X,Y1,…,Yp)(1.36)对于所有的向量场 Y1,…,Yp−1。回顾一下,对于任意向量场 X 和微分形式 γ,
LXγ=(d∘ιX+ιX∘d)γ(1.37)(参见 [353] 第35页的命题3.10)。
ΛpT∗M 上的内积定义为
⟨γ,η⟩≑p!gi1j1⋯gipjpγi1⋯ipηj1⋯jp例如,
⟨ωi1∧⋯∧ωip,ωj1∧⋯∧ωjp⟩=det(δikjℓ).回顾一下,给定 p-形式 γ 和 η,它们的 L2 内积定义为
(γ,η)L2≑∫Mn⟨γ,η⟩dμHodge 星算子 ∗:ΛpT∗M→Λn−pT∗M,p=0,…,n,定义为
⟨γ,η⟩dμ=γ∧∗η对于任意 γ,η∈ΛpT∗M。例如,
∗(ω1∧⋯∧ωp)=ωp+1∧⋯∧ωn对于一个正定向的正交共框架 {ωi}i=1n。
练习 1.32. 证明作用于 ΛpT∗M 上的恒等式 ∗2=(−1)p(n−p)。
微分形式 α 的外微分算子 d 的伴随算子 δ 定义为
δα=(−1)np+n+1∗d∗α在协变导数的表达中,伴随算子 δ 为
(δα)(X1,…,Xp−1)=−pa=1∑n(∇eaα)(ea,X1,…,Xp−1)(1.38)其中 {ea}a=1n 是一个正交标架。也就是说,δα=−pdivα,或者在局部坐标系中表示为:
(δα)i1⋯ip−1=−pj,k=1∑ngjk∇jαki1⋯ip−1实际上,可以很容易地验证
(dβ,α)L2=(β,δα)L2(1.39)其中 α∈Ωp(M) 且 β∈Ωp−1(M)。
练习 1.33. 证明公式 (1.39)。
微分 p-形式上的 Hodge 拉普拉斯算子定义为
Δd≑−(dδ+δd)(我们采用了与通常符号约定相反的符号约定)。注意 Δd 是一个自伴算子。作用于函数时,它与 (1.40) 中定义的拉普拉斯-贝尔特拉米算子相同。
4.2. 作用于张量的(粗略)拉普拉斯算子#
设 Δ 表示作用于函数的拉普拉斯算子(也称为拉普拉斯-贝尔特拉米算子),它被全局定义为梯度的散度,并在局部坐标系中表示为
Δ≑div∇=gij∇i∇j=gij(∂xi∂xj∂2−Γijk∂xk∂)(1.40)还有其他等效的方式定义 Δ,例如
Δf=a=1∑nea(eaf)−(∇eaea)f(1.41)其中 {ea}a=1n 是一个正交标架。
备注 1.34. 在欧几里得空间中,Δ=∑i=1n(∂xi)2∂2,并且热方程为 (∂t∂−Δ)u=0。特别地,由于Ricci流类似于热方程,我们将经常遇到拉普拉斯算子和热算子。
练习 1.35.
- 证明上述两个 Δ 的定义是相同的。提示:证明对于任意函数 f 和在点 p 处的向量 X 和 Y,Hessian ∇∇f 的以下公式成立:
∇∇f(X,Y)=X(Yf)−(∇XY)f在点 p 处,这个公式与 X 和 Y 如何延拓到 p 的邻域无关。拉普拉斯算子是 Hessian 的迹。
- 证明
Δf=∣g∣1i,j=1∑n∂xi∂(∣g∣gij∂xj∂f)(1.42)其中 ∣g∣≑det(gij)。
- 证明,当作用于函数时,拉普拉斯算子 Δ 与 Hodge 拉普拉斯算子 Δd 是相同的。
更一般地,作用于张量的(粗略)拉普拉斯算子定义为
Δ=div∇=traceg∇2=gij∇i∇j≑∇i∇i(1.43)更具体地,给定一个 (r,s)-张量 β,∇∇β 是一个 (r+2,s)-张量,我们通过收缩得到
Δβ(X1,…,Xr)=a=1∑n∇∇β(ea,ea,X1,…,Xr)∈⊗sTM对于所有的向量 X1,…,Xr。
4.3 Bochner公式#
在本小节中,我们讨论一对Bochner公式。我们首先考虑一个特别有用的恒等式。
引理 1.36(Δ 和 ∇ 在函数上的对易子)。对于任意函数 f,
Δ∇if=∇iΔf+Rij∇jf(1.44)证明。这可以通过以下公式推导出来:
Δ∇if=∇j∇i∇jf=∇i∇j∇jf−Rjijk∇kf练习 1.37(∣∇f∣2 的Bochner公式)证明对于任意函数 f,
Δ∣∇f∣2=2∣∇∇f∣2+2Rij∇if∇jf+2∇if∇i(Δf)(1.45)从中得出结论,如果 Rc≥0,Δf≡0 且 ∣∇f∣≡1,则 ∇f 是平行的,即 ∇∇f≡0,且 Rc(∇f,∇f)≡0。正如我们将看到的,距离函数和布斯曼函数满足 ∣∇f∣=1 几乎处处(见练习 1.160)。
参见练习 1.52 了解上述Bochner公式的应用。
练习 1.38 证明
Δ∣∇f∣=∣∇f∣1(∇f⋅∇(Δf)+Rc(∇f,∇f)+∣∇∇f∣2−⟨∇∇f,∣∇f∣∇f⟩2)在 ∣∇f∣=0 的地方成立,并且得出结论:如果 Rc≥0,那么
Δ∣∇f∣≥∣∇f∣∇f⋅∇(Δf)特别地,如果 Δf=0,那么
Δ∣∇f∣≥0(1.47)备注 1.39。在公式 (1.46) 中,⟨∇∇f,∣∇f∣∇f⟩ 是由下式给出的 1-形式:
⟨∇∇f,∣∇f∣∇f⟩i=gjk∇i∇jf∣∇f∣∇kf=∇i∣∇f∣与此相关的是,如果 T1 和 T2 是 (r,s)-张量,那么
∇⟨T1,T2⟩=⟨∇T1,T2⟩+⟨T1,∇T2⟩其中,⟨∇T1,T2⟩i≑(∇iT1)j1⋯jrk1⋯ks(T2)j1⋯jrk1⋯ks,⟨T1,∇T2⟩ 的定义类似。
**练习 1.40 **证明如果 ∂t∂gij=−2Rij(Ricci 流),那么
(Δ−∂t∂)∣∇f∣2=2∣∇i∇jf∣2+2∇if∇i((Δ−∂t∂)f)备注 1.41。这里 ∣∇i∇jf∣2=∣∇∇f∣2≑gikgjℓ∇i∇jf∇k∇ℓf。类似地,我们有时表示一个 p-张量 α 的平方为
αi1⋯ip2=∣α∣2≑gi1j1⋯gipjpαi1⋯ipαj1⋯jp练习 1.42 证明对于任意张量 A,
∇ΔA−Δ∇A=Rm∗∇A+(∇Rc)∗A(1.48)在这里,给定张量 A 和 B,A∗B 表示 A⊗B 的某些收缩的线性组合。我们考虑的第二个Bochner公式将正的Ricci曲率与第一个上同调联系起来。
练习 1.43 (Bochner [54], [55])
证明如果 X 是一个 1-形式,那么
ΔXi−RijXj=ΔdXi(1.49)特别地,如果一个闭流形的Ricci曲率为正,那么不存在非平凡的调和 1-形式。根据下面的 Hodge 定理,这意味着第一个贝蒂数 b1(M) 为零。这也是 Bonnet-Myers 定理 1.127 的一个推论,即流形 M 的基本群是有限的。
提示:参见小节 5.1 了解如何在闭流形上分部积分。
如果 β 是一个 2-形式,那么
(Δdβ)ij=Δβij+2Rikℓjβkℓ−Rikβkj−Rjkβik(1.50)**练习 1.44 **验证公式 (1.50)。提示:使用
(dβ)ijk=31(∇iβjk−∇jβik+∇kβij)(δβ)k=−2∇iβik证明
(Δdβ)jk=Δβjk+(∇j∇i−∇i∇j)βik+(∇i∇k−∇k∇i)βij并应用协变微分的对易公式。
现在设 α 是一个微分 p-形式。使用公式 (1.34) 和 (1.38),在局部坐标中我们可以将 Hodge 拉普拉斯算子写为
(Δdα)i1⋯ir1.51)=(−1)j+1gkℓ∇ij∇kαℓi1⋯ij−1ij+1⋯ir+gkℓ∇k∇ℓαi1⋯ir+(−1)jgkℓ∇k∇ijαℓi1⋯ij−1ij+1⋯ir=(Δα)i1⋯ir+(−1)jgkℓ(∇k∇ij−∇ij∇k)αℓi1⋯ij−1ij+1⋯ir.(1.51)练习 1.45 证明公式 (1.51)。